【李泽言X你】情缘月圆
不太古风的古风paro
OOC严重，慎入
甜文短篇
用词错误请不吝告知

 

正月十五，举国欢腾，尚沉浸在喜迎新年之际。
五年前圣祖藉身体微恙为由退位，由皇太子李泽言即位，历经不少朝政动荡，最终以平定外患巩固其威望。
五年间，李泽言作风一丝不苟、雷厉风行，肃清官场腐败为人民称颂。
河清海晏，五谷丰登，可谓太平盛世。

 

李泽言处理完政事，已及寅时，想起早晨那位赌气的小丫头，不仅不与自己用午膳，还鼓着脸前去和太上皇泣诉加诸莫须有罪名在自己身上，硬生生被训了一个时辰。
揉了揉眉心，即便多为复杂的国事，也没有此刻来的无力。

「魏卿，皇后还在后花园?」本该此刻绕在自己身边磨墨的丫头，生起气来真是让人头疼。
「禀陛下，方才查看过，皇后还在怡心亭品茶。」
「叫膳房做些酒酿汤圆给皇后送去，顺道拿件紫貂大衣，别让她在外头受寒。」
今年的冬天不如以往冷冽刺骨，但依旧冷风萧萧，你稍嫌瘦弱的身子让李泽言不由得心疼。
昨夜几杯黄酒下肚，房事有些克制不住，一直到三更才饶了她。上完早朝，皇后怎样都不肯见自己，无奈这般娇气是自己宠出来的，怨不得人。
两个小宫女一脸慌张地在书房外求见，零碎的语词拼凑起来，就是皇后又趁隙溜出宫外，只留下一张纸条。

 

李泽言的脸已黑了半边，上次罚你抄三遍《女诫》的教训似乎还不够，又没有带任何宫人私自外出。
「纸条，呈上来。」

 

 

──亥时，玲珑望秋月[1]

 

 

魏谦在一旁张望，到底是忍不住好奇心，开口问道:「现在是隆冬之际，怎来的秋月?」
「魏卿，今日可是正月十五?」
魏谦有些不明所以点了头，只见整天乌云满布的圣上终于拨云见日，一抹淡笑勾起的不仅是宫女们的芳心，亦是回忆。

 

 

 

夜色渐浓，三五明月满，淡了星尘的光辉。

 

 

你及腰的长发在月光沐浴下镀上一层金边闪得发亮。明明是万物寂寥的冬天，却像刚长出的新芽有着极其强韧的生命力。如牡丹有着冠绝群华的容颜亦有不畏权势的气魄，即便生长在富贵人家，自信却不自负。

 

 

月昃鸣珂动，花连绣户春。
盘龙玉台镜，唯待画眉人。[2]

 

 

「来了?」门的咿呀声让你收回心神，嫣然一笑可媚众生。
「嗯。」

玲珑望秋月，是只有你和李泽言才知晓的过往。
几年前的正月十五，是你们的初相识。
你的父亲是朝廷要官，为了赴酒宴失约于你。旁敲侧击下，是皇上带着太子光临姑姑的倚月楼，邀几个亲信于秋月阁把酒言欢，父亲无从推拒。

「明日再带你去放灯，能原谅爹爹吗?」
你扁着小嘴，不情不愿地答应了，可好奇心旺盛的你却对太子起了兴趣。你偷偷地跟在父亲身后，恰巧有舞伎要入秋月阁表演，擅舞的你便换了套衣裳混了进去。

 

你谎称了自己的艺名为玲珑，低头不敢与父亲对上眼，无奈跳舞时还是被识破，毕竟能舞「霓裳羽衣」的只有达官贵人，还能如此婀娜抚媚、轻盈曼妙，仅属上回以此舞在朝廷举办的大会上夺冠的你。

你第一次和李泽言对上眼，也是在整个酒宴中第一次见到他的笑容，清淡不张狂。
耳里是父亲不知疲倦的训话，可你的眼眸映着的是李泽言清新俊逸的脸庞，而他也映着你的。
此时你们不知，这一眼，便是一世缠绵，相厮相守。

 

「闹够了?」李泽言缓步走到你的身旁，将你从围栏旁抱起坐在他的腿上。
「才没闹，我可真生气的!不说这个，今夜的月亮跟那晚一样圆呢!」
「我只记得皇后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模样。」每当想起这段趣事，嘴角都会忍不住失守。
「行了行了，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气我的?」
李泽言按住你乱动的身子，头倚在你的颈肩，手指缠绕你的发丝，面容有些倦意。

你不舍。
他褪下平日在众臣前的凛若冰霜，只在你面前作为常人的七情六欲才得以彰显。
一人握尽天下权势，谁又能知晓其中的寂寥?

 

李泽言托起你小巧的脸，察觉到你晦暗的神情。
「别为我深锁眉心，你应是笑靥如花。」
沉默片刻，他问道：「妳......可曾后悔嫁我？」

后悔？这词可真压根没进过你的脑袋。

 

 

李泽言予你的早已无法计数。

独排众议贯彻一夫一妻制，不另立嫔妃。
让你搬至他的寝殿，增建紫云阁供你阅览书籍。
改建后宫为温泉汤池和医所，时时刻刻担心你的身子是否微恙。
御书房旁的贵妃椅，为的是你陪他累了可以躺下来小憩。
吩咐膳房四季变换糕点，甚至亲自下厨只为与你一同品茶时能满足你的馋意。
深怕你不习惯过多的繁文褥节，命人删减宫内礼仪。

你知道这些有多困难，但李泽言从未放弃也未曾与你抱怨任何一分。

「我怎就值得你为我做这么多？哪怕一点都可能是你的危机？」
李泽言解下你的发髻，头发似瀑布倾泻而下，目光如炬，你只觉得那双黑得发亮的眸子望着的是你的灵魂。

 

 

「你足够好，值得。」
李泽言听闻过你不少事迹，整个朝廷都知道司空有个才貌双全的女儿，整天在宫里逢人就说自家女儿今日亲了他一口，奶声奶气叫爹爹时有多可爱，之前父皇受不住放他几天假才让宫里清幽些。

 

未及及笄，你便为清寒人家成立私塾，教导小孩读书识字。
司空予你的土地，你以极为便宜的价格租借人民耕种农物维持生计。
利用自己的身分，调查不仁不义之事，并请司空上奏朝廷。
把自己的绫罗绸缎制成一件件衣裳分送给寒士，让他们不至于在冬日里受冻。

即使已立为后，过往之事一件也没有落下。

 

 

「难得听你夸我，让我享受享受一番。」
「傻瓜。」
「怎骂人呢?你......唔？」
李泽言摀住你的嘴，停歇你的叨絮。

 

 

 

「安静，让我好好吻你一回。」

 

 

 

执子之手，夫复何求？
幸与你白头偕老，足矣。

 

 

 

[1]李白《玉阶怨》

[2]王昌龄《朝来曲》

 

─后话─

「魏宰相啊……」你望着后花园的池子，喊了一旁的宰相。
「恕臣不奉陪。」
「欸！我什么都还没说呢！」
「上次娘娘看着果树要臣学习爬树摘果子，结果臣不慎摔下，屁股差点儿裂成两半。前天看着膳房，要臣进去拿点心被厨娘看见，被谆谆教诲一个时辰。这次您看着池塘，想必是要臣卷着裤管抓鱼吧？」
「不愧是魏宰相，真聪明。不过您可没有拒绝的权利。瞧，这是陛下出宫前交给我的令牌，必须服从喔！」

……皇上，宰相这个位子魏谦真坐不下去了……。